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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家……”    凌枢闻着花香,四肢瘫软,一动不想动。    “我想不起来了。”    “你的家在这里。”神秘声音道。    “嗯,我的家,在这里。”    他不想反驳,便由对方牵着鼻子走。    “你最好的朋友是谁?”神秘声音又问道。    凌枢近乎呓语:“是一个,叫,岳定唐的人。”    至于岳是哪个岳,定唐又是哪两个字,他一时之间没能想起来,只是顺着意识深处的记忆回答。    “不,你没有朋友,你爹娘死了之后,你就来到这里,我们都是你的亲人,岳定唐是你最讨厌的人。”    是吗?    内心深处缓缓升起一个问号,凌枢微眯起眼,看见的也只有无边黑暗。    黑暗能带来不确定的恐惧,也能让人沉溺其中,放松警惕,彻底失去自我。    “嗯,他是我最讨厌的人。”    “所以,你要杀了他,只要看见一个叫岳定唐的人,就杀了他。”    杀了他。    杀。    岳定唐。    指甲刺入掌心,带来一阵剧痛。    凌枢对杀字毫不陌生。    他自己就是个双手沾满鲜血的人。    在战场的时候,从开枪手都会发抖,到眼睛不眨用机关枪接连射杀敌人,在战壕里背着战友躲过炮火横飞,亲眼看着战友的身体在自己面前变得支离破碎血肉模糊,他的心在某一方面,已经变得和石头一样冷硬。    凌枢在心底冷笑一声。    这种蛊惑神智的催眠,换了旁人也许很容易奏效,可放在凌枢这种经历过铁与血洗礼的人,无疑是在隔靴搔痒。    或许他一开始还会半推半就,任凭身体沉浸在这种美好的虚幻之中,但心灵深处始终保留一丝清醒,犹如灵魂裂为两半,一半入戏体验,一半冷眼旁观。    此时对方的进攻触及底线,那“冷眼旁观”的一半就会被惊醒,主导身体的控制权。    此刻凌枢虽还一动未动,但心境已经不是刚才的状态了。    那个刚刚还神秘而又缥缈的声音,此刻在他听来,却怎么都显得傻帽。    尤其是对方不知道自己是神志清醒的,还企图一次又一次引诱误导他。    “杀了对你而言最重要的人,杀了岳定唐,知道吗?”    “知道。”杀你的大头鬼!    “杀了他,然后剖开他的心,将他的心脏取出来,是你对这个家最大的忠诚。”    “嗯。”去你的,要挖也是先挖你的心!    “你能做到吗?”    “能。”把你的心肝挖出来爆炒红烧。    “很好,事成之后,你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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