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问1 (第2/2页)

擦了擦汗，语气不像程煜那样浮夸，带着他特有的耿直和一种经过事实检验后的审慎：

    “他刚转来的时候，没什么人注意他。家世不清不楚，也不爱说话，独来独往。班上有些活动，他都是一副爱答不理、事不关己的样子。说实话，那时候看他有点不爽，觉得他装，但也没什么具体矛盾，没爆发。”

    “后来是因为程煜那件事。”卫锋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让叙述更客观，“就是之前在实训基地程煜提到的那件事，只是还有些前因……”

    那天晚上，程煜跑去城外一个野赛道跟人飙车，结果对方使诈，赢了还不算，仗着人多把程煜围了。程煜自报家门想吓退对方，没想到对方头目直接冷笑，说正好，你家前段时间在某个项目上让他们吃了大亏，这次就是专门设局引他出来，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程煜这才反应过来是圈套，心里发慌但嘴上还硬。正僵持着，周自珩骑着那辆看起来其貌不扬但改装过的摩托车，像是路过散心，慢悠悠地晃到了附近。他看到了被围在中间的程煜，也看到了那群明显不怀好意的人，眼神都没多停留一秒，拧着油门就想直接过去。

    程煜眼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磕磕巴巴喊出了周自珩的名字。

    周自珩只好停下，头盔都没摘，隔着面罩看着这边。

    那群混混来了兴趣，带头那个嬉皮笑脸地对周自珩说：“哟，还搬救兵了？行啊，给你个机会，现在叫人，飙车还是打架，随你选。”

    周自珩的声音透过面罩，听不出情绪：“我叫不来人。”

    这是大实话。但程煜听了觉得他没义气，混混们听了则爆发出一阵哄笑，嘲讽程煜找来的这是什么玩意儿，一点面子都没有。

    程煜又急又气，他一直觉得周自珩不跟其他人接触是因为没有家世怕被其他人看不起，于是故作清高，所以借此对周自珩威逼利诱，说什么“帮了这次忙以后带你进核心圈子”之类的话。

    周自珩似乎是被烦得不行，也可能是觉得一时半会儿走不掉了，终于叹了口气，问道：“所以，到底是飙车，还是打架？”

    混混头子乐了，大手一挥：“看你一个人，不欺负你，随便你选！”

    周自珩点了点头，语气甚至带着点遗憾：“我都行。不过我比较赶时间，所以还是打架吧。”

    话音还没完全落下，他猛地一拧油门，摩托车不是向前冲，而是以一个极刁钻的角度甩尾，车尾几乎扫到最前面两个混混，趁对方下意识后退的瞬间，他已经熄火、下车、摘头盔、前冲，动作快得像一道影子。他没那么多花架子，出手就是实战中磨炼出来的狠辣和效率，专挑关节、软肋下手，几个照面就把猝不及防的混混头子撂倒制住，膝盖死死顶在对方后心。

    旁边一个小弟反应过来，一把勒住程煜的脖子，掏出小刀抵着他，色厉内荏地喊：“放开我大哥！不然我弄死他！”

    周自珩抬头看了一眼，眼神冰冷，先给了地上的混混头子两拳之后，才对那个挟持程煜的混混说：“弄死之前你先帮我揍他两拳，我不喜欢被威胁。”

    那混混愣了一下。周自珩手下加力，被制住的头目发出一声痛哼。僵持了几秒，那混混大概头一回遇着这种软硬不吃的，有些怕了，“到底要怎样你才放人？”